[原创][沈沧华]胭脂引 by:箜篌引

由塔塔洛斯周六一月 25, 2014 3:23 pm

看见一个宋朝美丽空胭脂盒引发的脑洞，大概两击脱离吧……_(:з)∠)_
ooc警告！这篇文题目上这三人其实是相互都有箭头的，虽然看不大出来……然后背景设定有谢阮虽然没有任何迹象orz
最近没什么灵感呢……

　　物资匮乏、苦寒难耐的流月城，居然也长着些许红蓝花。
　　
　　小沈夜在非常隐蔽的角落发现了它们的存在。小小的花上浓烈的色彩引发了他的兴趣，他想，小曦一定喜欢。
　　花儿鲜艳而热烈，一点也不像死气沉沉的流月城。
　　于是他瞒着父亲，带着小华月一起，将它们移植到了自己的院子里。
　　
　　花儿长得很好。
　　经过两人一番精心照料，它开得更加旺盛了。
　　华月拿着花逗小曦，小曦笑得很开心，用短短的小小的手指捏了捏它。指甲有点长，划破了花瓣，瞬间在手指上留下一点红色。
　　也是那么热烈的颜色。
　　华月不知为什么，心念一动。
　　
　　不知哪里看来的书里写着，盛开的红蓝花用石钵捣碎了，挤压出汁液，阴干成块状，便成了一点点简易的自制胭脂。
　　
　　再好看的花也会有被看腻的一天，沈夜的兴趣开始减弱，小曦亦逐渐厌倦了单调的大红色。华月便对沈夜请求让她处理这些花，沈夜同意了。
　　于是，华月用那些热烈得过分的花朵学习自制胭脂。没想到，第一次做就很成功。
　　看着那一小盒红彤彤的脂膏，她真的非常满意。
　　
　　流月城的女子很少有人化妆，因为材料稀缺。烈山部当年是为了协助女娲炼五色石才来到的这里，原意并不是长久的生活，有谁会带来一些没用的化妆品？即使是那一小丛繁衍了不知多少年的红蓝花，也不知道是谁当年不小心夹带的。
　　所以华月想，这可能是流月城中独一无二的一盒胭脂了。
　　她自己悄悄地用了一点点，原本苍白的脸色居然变得红润起来。
　　那天沈夜很是侧目了她一会儿，让她有点害羞。为了这点小心思，她决定继续用下去。
　　于是，每次那丛红蓝花开，她都会精心地制作一份胭脂，用学会了还不熟练的法术保存下来，以备将来之需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不知何时，城主的独女沧溟病了，而且病得很严重。
　　
　　流月城里只有一种病，沈夜和华月不用猜也知道她将来的结局如何。
　　因为身份，沈夜从小就只能与沧溟做朋友，除了华月之外，他再也没有别的交心的人。
　　如果沧溟死去，流月城主就没有了继承人，他也会失去一半的朋友。因此，他经常带着华月去探望沧溟。
　　
　　华月看着沧溟因为四肢溃烂的病痛，而变得惨白的美丽脸蛋，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悲伤。
　　她以为自己不会对沈夜之外的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感情，却没有料到沧溟对她的影响也是这么的深刻。
　　她有点不知所措，但是表现得很冷静，表现丝毫未乱，没有把伤心摆在脸上。
　　少城主毕竟是阿夜的朋友，也是我的……朋友啊……
　　
　　看着沧溟，她想做点什么。于是，她找出了几盒做得最好的胭脂，送给沧溟。
　　如果可以为你的病容增添几分光彩，那也是好的啊。
　　沧溟很意外，也有点好奇。她微笑着单独询问了华月，为她的奇思妙想感到开心。然后，她请华月帮她涂上了一点薄薄的胭脂。
　　沧溟的脸色果然红润了许多。
　　华月很开心。
　　之后，沧溟只要有机会就让她过来玩，次数多到沈夜都略微有些吃味，不过他倒没说什么。
　　
　　只是，这开心没有持续多久。
　　胭脂涂抹出的红润毕竟是表面的，沧溟本身还是日渐衰弱，四肢的溃烂也越来越快。
　　她快要病死了。
　　
　　大祭司决定以自己的儿女作为试验品，寻求救治沧溟之法。
　　于是沈夜和沈曦入矩木，接受神血的灼烧。
　　……他们最终活着回来了，也基本杜绝了病魔的侵袭。可是，这对兄妹中的一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，另一个，则是再也长不大了……
　　华月看着三天就会失去一次记忆的小曦，觉得自己很想哭，却怎么也哭不出来。她想，自己要坚强。
　　一定要强大起来，保护阿夜和小曦，再也不能让任何人侵害他们，即使是他们的父亲！
　　
　　沧溟被神血治疗，身体渐渐好转。虽然终究是未能去除疾病，但是，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。
　　她四肢都缠着绷带，静静地坐在木制的轮椅上，被华月推着在院子里闲逛。如果停下来，华月便会坐在一旁的砖石上，用音色纯净的箜篌，为她演奏一曲清雅的音乐。没有华月，她便只是坐在屋子里遥遥地看着天空，并不让侍女们服侍。
　　她脸色还是那样的白，几乎是面白如纸。华月每次看着她的素颜，就会觉得心悸：人怎么可以白到这种程度？
　　为了掩盖这样不正常的肤色，沧溟每天都用她轻柔的声音让华月帮她擦上胭脂，以出门见客。
　　她想让别人知道，少城主不会死，流月也不会亡。
　　
　　后来城主死了。沧溟继位。
　　随后，大祭司也死去。
　　沈夜接替了父亲的位置，因为年轻，所以城中有些反对的声音，让他有些不稳。
　　前任大祭司的最强大的属下，七杀祭司瞳，完全没有觊觎这个位置。性情颇为凉薄的他倒是与沈夜交好，算是个损友，于是随手帮着新任大祭司处理了不少人。
　　华月自然也暗中做了些什么，但是对比起瞳，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没用。
　　已成了廉贞祭司的她只能长长叹一口气，抱着箜篌，去安抚被梦魇到的沈曦。
　　
　　说起来，当年她做胭脂时，曾经想过预留给长大了的小曦，或者将来和她一起做。可惜，小曦再也没长到能开开心心打扮自己的年纪。
　　这一小份礼物，只送给过沧溟。
　　
　　沈夜后来收了徒弟，叫谢衣。这是个看上去就跟流月城黯淡气息格格不入的小男孩，全身上下都闪耀着阳光。
　　浓烈的阳光。就像初见时开得浓艳的红色小花。
　　华月看着满脸灿烂笑容的他，觉得有点开心。
　　
　　谢衣在偃术上天赋奇高，十几岁时就发明了取暖的偃甲炉，二十多岁更是通过引爆五色石，一举破开了伏羲结界。
　　当真是旷世奇才。
　　只可惜，结界破开后，心魔砺罂亦随之而来。
　　
　　流月城中的人们一开始非常高兴，但是当他们发现下界已经浊气纵横，完全不能让烈山部生存时，希望又变成了绝望。
　　苦恼的沈夜无意中发现，被砺罂魔气感染的人居然不再畏惧浊气的侵蚀。想想时日无多的流月城，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：
　　释放被束缚住的心魔，并与其合作。
　　
　　这个消息招致了一场叛乱，不过很快就被***了下来。
　　谢衣不同意这个做法。他认为这样不好，害人害己，也不见得会成功，不如去下界寻找别的方法。沈夜则认为他纯属无理取闹，寻找别的方法，烈山部再也耗不起这个时间，无论是内心还是行动都是十分的反对。
　　几次长时间的争执过后，他们之间，居然有了一丝决裂的气息。
　　两人之间的距离，竟越来越远。
　　华月看着谢衣越来越纠结痛苦的样子，终是有些不忍。她开慰过他，他也默默接受，只是不说出任何话语。
沈夜越来越阴沉，华月更不忍心看他这样下去。
　　终于有一天，谢衣离开了。
　　华月害怕沈夜因为忍不住杀了爱徒难过，所以帮他隐瞒过了沈夜；和谢衣算是朋友的瞳，则慷慨地为他指了一条密道，使他得以远去。
　　在那场赌博中，他没能赢得了沈夜，但是，为了自己的信念，他还可以离开。

　　为了心魔附身矩木一事，沧溟难得地召见了沈夜。华月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，不过在这之后，沧溟被沈夜亲手封进了矩木中，终日沉睡。
　　震惊的华月去沈夜那里寻求解释，沈夜只告诉她，为了利用心魔，消灭心魔，不得已而为之。
　　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她知道，他有许多不可说出的苦衷。她妥协了，不再考虑什么，沈夜叫她做什么，那就做什么吧。
　　无论如何，沈夜的意愿，她不想违背。
　　心情苦闷时，她就去为被矩木吞噬了肢体的沧溟演奏新创作的曲子，看看她沉睡的脸，也宽慰自己的心。
　　也许……不会更糟了？
　　
　　又是很久以后。
　　许久没有打理庭院，华月没想到，那丛曾经那样艳丽的红蓝花居然枯萎了。
　　随着矩木生命力的衰弱，植物们生活得也力不从心，慢慢衰败。它的凋零，既在意料之中，亦在意料之外。
　　华月苦涩地一笑，以后不能做胭脂了啊……
　　
　　可以去下界之后，她曾经用术法隐身，看着一个小城镇里集市上热闹的景象。下界的女子妆容远比流月城中的人美丽，每一个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，这让她羡慕不已。
　　下界的胭脂也远比她自制的美丽，那是更加鲜活的颜色，看上去普普通通，却没有流月城透骨的病态。
　　她也想让沧溟去看，可是，沧溟永远也不能亲眼看到下界的这些景象了。
　　那么，给她带些花朵也是好的。
　　
　　红蓝花枯萎的这天，华月看见沈夜黑着脸，从瞳那里回到了他的寝室。
　　……她不知道，这一天，沈夜在捐毒手刃了爱徒；她也不知道，这一天，死去了一个谢衣，不久之后，却诞生了一个和谢衣一模一样的……初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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